苏简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擦了擦嘴角,冲着门外喊道:“妈,我们在这儿。” 没想到半年过去了,陆薄言居然把这句话记得这么清楚。
苏简安愣愣的伸出手,冰凉的绿色膏体从陆薄言的指尖抹到了她已经发红的皮肤上,舒爽的凉意镇压了那股微小的灼痛感。 苏简安虽然不像洛小夕那样宁愿死也不要不美,但这张脸她还是挺在意的,想到自己要挂着这道难看的疤痕生活一段时间,她就觉得郁闷。
说着苏简安就要给苏亦承打电话,却被陆薄言按住了手。 陆薄言也由着她:“那你等我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小陈说,“我马上就去查。” “呃,你……生气了吗?”洛小夕的声音里满是逼真的愧疚,但只维持了不到三秒,她就笑了,“那你慢慢气着啊,下午见!”
这几天陆薄言突然变成了工作狂,每天早早的就来公司,不出去应酬的话,他的午餐晚餐都在办公室里解决,一天连续不断工作16个小时。 都说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。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苏简安和陆薄言在一起时,苏简安露出的娇羞、赧然,还有一开她和陆薄言的玩笑她就脸红,如果不是喜欢,按照她那种性格,怎么会是这种反应?
唐玉兰从来不曾真正忘记失去丈夫的心殇,每年的这几天,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候。 苏亦承目光一震,旖旎的心思顿时不见了一半,“怎么突然问起她?”她发现那天他去见张玫了?
不到三分钟,陆薄言又回来了,说:“医生说是正常的。你实在受不住的话,吃片止痛药。” 他了解洛小夕,她事过就忘的性格,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记起张玫。
苏简安点了点头,抿着唇角像是在笑,却不说话。 她用最优美的姿态自信十足的走着标准的台步,目空一切,却姿态潇洒神采飞扬,意外的吸引人的目光,将她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洒脱演绎得淋漓尽致,音乐、T台上的布置、灯光,都沦为她的陪衬。
“早上他送我回去,然后就睡我床上了,当然我们什么都没发生!可是他醒过来的时候,完全是理所当然的样子!”洛小夕快要抓狂了,“下午他又让我帮他翻译文件,请我吃饭,这些都太奇怪了,搁以前根本不会发生的!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 苏亦承从猫眼里看见是洛小夕,蹙着眉把门推开:“你不是有钥匙吗?”
陆薄言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干了。” 沈越川叹了口气:“你走的时候她还可怜兮兮的没反应过来呢。你猜她现在什么反应?”
苏简安入睡一向很快,陆薄言进房间时她已经睡着了,浅浅的呼吸声时不时传过来,陆薄言放下行李,来不及整理就躺到了床上。 “咔咔”
苏简安最怕他这副表情了,干干一笑:“徐伯把它拿进来的时候,我以为是我的快件,就……就拆了……” 苏简安知道陆薄言在生气,别人送上去他不一定愿意吃,于是点了点头,用托盘把馄饨端上二楼的书房。
陆薄言没想到苏简安会在房间里,更没想到她会打开了那个盒子。 “不许笑!”她凶了苏亦承一声。
…… 在方正的思想里,那么露骨的三个字,正经女孩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脱口而出?这洛小夕指定是跟他装呢!
“那就好。”唐玉兰笑得欣慰,“不然看一次你走路一瘸一拐的,我就要心疼一次。” 没多久,洛小夕就困得在沙发上睡着了,苏亦承把她抱回卧室,拨通了张玫的电话。
唯独陆薄言没有出声。 洛小夕一赶过来就当起了总指挥官,和徐伯一起指挥布置,而苏简安把自己关在厨房里,一心一意的和生日蛋糕作战。
花钱吃喝玩乐,花钱去找一个伴侣,花钱挥霍每一分每一秒。 来不及生气,她伸出手,探上陆薄言的额头:“这都能听错,你该不会真的发烧了吧?”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没有很高,又歪了歪头,“没有啊。”
她在猜,是不是苏亦承把张玫辞退了,张玫记恨所以报复到她身上来。 陆薄言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:“是我的。”
“我睡一会。”陆薄言突然说,“有事叫我。” 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一瞬间变成了软软的小白兔。